那猴子一看到郝卫国的目光,口中马上发出吱吱之声,接着身形一闪,消失不见了。
郝卫国没有理会母亲惊讶的表情,马上一步跨出大院,朝着那只黑色猴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那个东西他虽然是第一次见,但那双眼睛的绿光他一辈子也忘不了,那正是绿皮食人鬼所特有的眼睛,那种如漩涡般的诡异吸力,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。
“真是阴魂不散,不过现在我可不是十岁的小孩子了,看我怎么灭了你!”
此刻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,路上只有少数几个村人也在急匆匆地往家赶,他们与郝卫国擦肩而过时突然停了下来,盯着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漠然,那是一种如同看死人一般的冷漠无情。
村中的小路并不如何复杂难走,他盯着那猴子的行进方向,很快便追到村旁一座废弃的小庙堂中,严格来说这里已经不算村里,而是旧岐江镇里的一处建筑。
门口两尊破旧的石狮像,朱红色大门,锈迹斑斑的门环,墙上的红漆已经变成灰白色。
他亲眼看到对方跑进这里的,但他迈进庙堂却听不到任何的动静,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,整间庙堂因为太破旧,已经没有往日那种庄严神圣的感觉,反而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疯狂之气。
他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,生怕发出声响打草惊蛇,眼睛朝四周上下打量着那些残破的立柱,冰冷的石像和石台,漏风的天花板。
突然他感觉脸上碰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,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半截残破的丝绸,看材质还是上等货,只是年代久远又经历风雨侵蚀,显得破烂不堪。
“真是自己吓自己。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,继续迈步朝旁边一个满是尘土的黑色木椅走去,椅子原本是棕红色的,只是经过风雨腐蚀上面的黑斑太多,才看起来像是黑色。
这时他似乎看到椅子上有什么沙尘撒到了上面,同时听到头顶上方的横梁上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,但却看不清楚。
他再次警觉起来,踮着脚尖朝后退去,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上方,很快一团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,同时它的口中似乎还发出微弱的‘嘎吱吱’的叫声。
那横梁虽然很高,但他1米8几的大个也不是白长的,他缓缓解下手上的上清符,调整着方向,准备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。
结果他刚退了几步,身后猛地被撞了一下,站立不稳朝前栽了出去,“噗”一声激起了地上一阵浓厚的灰尘。
他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未婚妻弋江和她的弟弟,她们二人不知为何竟然追着自己来到这庙堂里,而且她们来的还真不巧,他再回头看时发现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。
“你吓我一跳,怎么自己就跑出去了?”弋江率先开口问道。
“你没看到那黑东西吗?”
弋江摇了摇头,似乎全没看到的样子。
郝卫国站起身拍了拍灰尘,没有解释太多,他知道女孩子都怕这种东西,既然她没看到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。
他转身打算带两人离开这里,就见到两人身后不知何时还站着一个人。
那人脸上皮肉腐烂外翻,甚至可以见到下面的白骨,全身皮肤呈褐青色,散发出一股臭味,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,怎么看也不像一名正常人。
“你们俩小心,这是僵尸!”
郝卫国双手护住两人,吓得退了两步,这才想起手上握着的黄符,一只手赶忙向前探出。
那僵尸一被贴上上清符,全身一阵颤抖,手臂伸到胸前似乎想将它揭下来,但手一碰到那东西似乎像被烫伤了一样,口中发出一声惨叫。
它试了几次终于一把将符纸扯了下来,然后一伸手直接将正在念咒的郝卫国扑倒,死死掐住他的脖子。
郝卫国使用过这么多次上清符,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,虽然有些愕然但却马上明白了过来,恐怕是对方实力太强,不是单单一枚上清符能对付得了的。
他握住对方手臂拼命挣扎起来,但那两只大手仿佛一把铁钳,死死的钳在他的勃颈上,让他根本无法挣脱,他见势不好赶忙挥拳朝它脸上砸去。
可能是他被压在下面手上使不出力气,那些拳头打在对方身上彷如隔靴搔痒,根本未起到任何作用。
那僵尸死死盯着他,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,很快一股强烈的憎恨冲动顺着它的手臂流入到了郝卫国的脑海里,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了僵尸的面上,那正是他小学同学许昕的脸。
“郝卫国,你怎么又把你弟弟带来了,咱们说好一起去山上采果子的,带着他多麻烦。”
“我爸我妈都有事,所以让我照顾他。你不用担心,他很听话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这棵沙果树可是我发现的,酸酸的可好吃了,多摘点回去带给你爹娘吧。”
“我先尝一个,嗯,不错,许昕、为民你们也尝尝吧。”
当初他们三人外出采摘野果的情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,可是许昕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?他到底发生了什么?
此刻那个僵尸已经完全变成了许昕,他拼命掐住郝卫国的脖子,让他喘不过气,脸涨得通红,意识都有些模糊。
“快来救我!”
郝卫国的脑海里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,但他却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。
很快许昕口中发出一声惨叫,脑袋呈九十度弯曲摇摆起来,抓住郝卫国的手的力量一下子小了很多。
郝卫国看到,对方胸膛上正插着一把剑,伤口还发出滋滋的声音,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情,而许昕那张脸再次变成了那只丑陋的僵尸。
它一声咆哮,手臂向后一挥,然后起身朝庙堂的另一个门口跑去,身体上一个触目惊心的孔洞往外淌着棕黄色的液体。
紧随它之后,一个身材不高的人影从郝卫国身前一闪而过,提着一把剑追了过去,两人转眼间便消失在庙堂一侧的偏门处。
弋江走过来拉起郝卫国,帮他掸了掸身上的土,有些紧张地问道:“那是个什么东西?”
“恐怕是这岐江镇上特有的一种僵尸怪物,我以前听师父说过,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。我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,每当日落之后,那些心有不甘的冤死鬼便会化为僵尸从镇旁的那个大墓坑中爬出来,寻找活人吸食血肉!”
郝卫国吐着舌头,学着僵尸的样子朝一旁的弋江扑了过去。
弋江吓得一声尖叫,然后用手狠狠地捶了郝卫国几下,似乎被吓得不轻的样子,两人闹了好一会儿,听到旁边传来少年的咳嗽声,这才停手。
“既然这怪物晚上会出来,我们不赶紧回去没事吗?”少年说着指了指窗外逐渐消失的夕阳。
“你弟弟说的对,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,不然再遇到什么东西,我也保护不了你们。”
“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在给我讲鬼故事,现在看来也并非全是假话。”
郝卫国望着弋江翻了个白眼,没想到自己之前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全是白说,这女人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。
回到家后,郝卫国马上把遇到僵尸的事情告诉了父母,并询问他们情况。
他们似乎对此并不感到奇怪,父亲赶忙回到房间里,翻箱倒柜找出来一面土黄色的阴阳铜镜。
“你不说我还忘记了,大道士之前留给我们这个东西可以专门对付它们,但也只是阻止它们进入,保护家宅平安。这种僵尸只在晚上活动,因为大家都严守规定,所以好久没有发生伤人事件了,怪我糊涂,白天忘记告诉你们了。”
郝卫国接过那东西看了一眼,相比于一般铜镜,上面用红色朱砂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,虽然他曾经在师父的书上看过一些,但眼前这些符文他却大部分都不认识,看起来极其深奥。
他按照父亲的指示将它悬挂在大门口,斜着45度向下,让镜面能够照到整个大门前的区域。
他刚悬挂好,就发觉镜面上映出了东西,他一转身就看到街角处出现一道人影,那人走路歪歪扭扭像是喝醉了一般,他背脊一凉,赶忙关上门跑回了屋里。
虽然没有看清对方的相貌,但他可不觉得这个时候路上还会有人走动。
“不行,明天我先送你们回市里吧,我总觉得这里不安全,好像要出事一样。”
郝卫国脸上冒着虚汗,有些不安地看向弋江。
弋江见他在担心自己,笑了笑,伸出两只光滑纤细的手掌,贴住了他的双颊,似乎想让他冷静下来。
“你是不是神经太紧张了,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青年,怎么能相信鬼神之说呢,刚才那东西虽然长得不像人,但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。
况且你们村里还有道士坐镇,应该也没有那么危险,我们只要注意晚上不出去就好了,而且我好久没来过这么古朴的乡村了,还想好好逛逛呢。”
郝卫国望着弋江温柔的眼神,终于被她天真开朗的性格打败了,至于她弟弟似乎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,对方此刻正站在墙边,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上面的黄符,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弟。
“你看看你啊,作为家里的男人,才多大点事就慌了手脚,反而还不如媳妇想得明白,这以后要是真出点大事,你还不得把媳妇一个人扔下跑了。”
郝父这一言说得郝卫国脸一下子就红了,他有些难堪地白了一眼父亲,心道这时候说什么不好非说这个。
“其实你们也大可不必如此担心。这坟头村之前确实曾发生过离奇死亡的事件,但那之后似乎就很太平了。”
“爹,那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,那一晚村里一下死了三十多人,死状极其可怕,似乎都是突然发了失心疯自杀死的,后来警察派了好几辆警车来,折腾了好久。
听说他们有的拿刀、剪子什么的划开了自己的脖子,有的往房梁上拴好绳子上吊的,甚至有的拿火把房子点着活活烧死的,死状极其恐怖。
最后连警察也没有调查出一个结果,只能以自杀结案,村里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。
后来不知是谁提出这是岐江镇老坟的诅咒,是来找他们这些不孝子孙报仇的,很多人都嚷嚷着要搬离这里。“
“那后来呢?”
“村长不同意,他说这里是祖先的土地,当年侵略战争都没能全部杀死他们,怎么能被一些莫须有的谣言和诅咒打败。
但是大伙都不肯听他的,他最后没办法只好去请大道长,让他开坛作法平息怨念,同时调查诅咒的事,那之后他又挨家挨户地做工作,过了一阵,村中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,所以人们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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